牛子厚 与喜连成科班(九)

 封杰/文

牛子厚出生在吉林城,牛家是从山西逃荒落户在此。经其曾祖父创业,积累下一笔财富,后历两代人的不懈奋斗,使家产更加庞大,开创了牛家“升”记的百年辉煌。

“升”字的背面倒着看,就是“牛”字,这也是牛家祖辈巧用中国汉字的高明之举。没想到的是,牛子厚这位牛家第四代继承者,却对戏曲产生了极大的兴趣。更没想到的是,多年后,牛子厚的一个壮举使他的人生发生了改变。他毅然决定割舍家族产业,来到北京,在此定居,直到生命的终结。

牛子厚接过家族产业后,分布在各个城市的“升”记字号的买卖,每年都到吉林城汇报一次总账。同时,牛子厚也会抽时间到各家的生意铺子去巡视。因为京师也有牛家的银号,故牛子厚也会去京师。牛子厚每到一地都不会住在旅馆里,因为各处都有牛家的房产,京师也不例外。

牛子厚的妻子乌雅氏出身满族,是清代咸丰皇帝的正宫娘娘慈安的侄女。1881年慈安去世,牛子厚特陪妻子赴京师奔丧。次年,牛子厚又来到京师,与经营有道、又忠于牛家的大掌柜刘寿清一同巡视店铺。多年后,牛子厚决定将刘掌柜留在京师,料理一切事务。

牛子厚接触到京剧后,对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自从办起喜连成科班后,对家族产业无暇顾及,便留在京师。为了便于生活,牛子厚先是购买了和平门外西河沿142号一座四合院,后来又购置了西河沿路南和香炉营头条两处房产。他还为岳父在魏染胡同购买了一处房产,因为段家的五女儿成为了牛子厚的第五个夫人。这处房产曾被叶春善卖掉,后被段氏夫人的儿子牛平章告发。牛子厚为息事,不至于伤害到与叶家的亲家情分,劝儿子放弃,但还是被这个少年将房产追讨回来。1920年,牛子厚将这处房产卖给了《京报》,将岳父一家人接到香炉营头条生活。

定居下来后,牛子厚联合叶春善、萧长华等科班的骨干,将科班的教学工作抓了起来。他们延续小荣椿等科班传艺教学的经验,再进行一些补充,形成了一套属于自己科班的教学模式。首先,保持清晨练功的习惯,之后是排戏,晚上到戏院演出。这一系列的措施使科班很快做强,人才辈出,剧目丰富。在剧目安排方面,他们请来各行当的演员来传艺,只以1917年四个月份间演出的剧目表为证,就有《南天门》《探母》《牧羊卷》《举鼎》《辛安驿》《拜寿算粮》《绑子上殿》《打花鼓》《斩黄袍》《乌玉带》《刺巴杰》《青石山》《朱砂痣》《四杰村》《收关胜》《二进宫》《长坂坡》《安天会》《演火棍》《夺太仓》《樊江关》《金山寺》《战濮阳》《搜孤》《落马湖》《八蜡庙》《八大锤》《战太平》《潞安州》《森罗殿》《忠孝牌》《杀府逃国》《虹霓关》《打金枝》《摇钱树》《桑园会》《百花山》《战宛城》《连营寨》《取帅印》《烧骨计》《荷珠配》《武党山》《冀州城》《独木关》《闺房乐》《东昌府》《斩子》《寄子》《陈塘关》《五人义》《醉酒》《战蒲关》《紫霞宫》《乌龙院》《碰碑》《喜荣归》《金榜乐》《七星庙》《十万金》《东黄庄》《奇冤报》《双观星》《子母炮》《梅玉配》《挑华车》《下河东》《无底洞》《浣纱计》《蔡家庄》《两狼关》《姑苏台》《红桃山》《铁莲花》《幽界关》《百凉楼》《昭君出塞》《金顶山》《七人贤》《马鞍山》《打登州》《仙圆》《善窦庄》《马上缘》《攻潼关》《颇洪州》《杀庙》《翠屏山》《三疑计》《双摇会》《战成都》《取金陵》《小天宫》《美人计》《伐子都》《英杰烈》《洪洋洞》《娘子军》《铁龙山》《黄鹤楼》《汴梁图》《岳家庄》《双锁山》《恶虎村》《法场换子》《溪黄庄》《得意缘》《艳阳楼》《雍凉关》《贾家楼》《失街亭》《五花洞》《梵王宫》《审头刺汤》《打瓜园》《天雷报》《甘露寺》《普球山》《太湖山》《界牌关》《清官册》《琼林宴》《蟠桃会》《汾河湾》《战渭南》《殷家堡》《状元谱》《红门寺》《穆柯寨》《泗州城》《金钱豹》《五雷阵》《武家坡》《金兰会》(1917年6月9日、6月10日和6月12日《顺天时报》)

这是科班自农历初一演出起,除在正月初四参加了沈家少东家的出殡和三月十八日祭拜神灵、四月十三日出城演出,停演了三天外,每日在广和楼演出的所有剧目。每一出戏上演后,还会由教戏教师留下墨宝,也就是京剧的剧本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作者单位:国家京剧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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